木愛Kiai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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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文豪野犬/太芥]颂歌[短打/FIN.]

※此为参加文豪野犬60分创作的产物。虽然是有作弊的嫌疑啦……。

※半架空,太宰与芥川身份互换,即太宰为芥川的徒弟。年龄也互换。

※第一人称叙述。

※人物OOC请谅解。

 

 

>>1

悲悯的神父啊,我要向您忏悔。

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,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。我的内心痛苦不堪,无一日不处于悔恨之中。可我无法驱赶我心中的玛门和阿斯门蒂斯※1。他们盘踞在我的心脏中,在那里建起了酒林肉池,每日寻欢作乐!啊,伟大的主啊,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啊!

我主,我生来无依,浪迹天涯。可我听到了主的召唤,一心皈依。所以,请主听听我这个渺小草民的祈祷吧!请主原谅我这无可救药的愚民吧!

主啊,我现在就要说出我的罪孽了。啊,主,我感到害怕。不是因为我或许将受惩罚,而是此时此刻,我心中的两个恶魔竟仍在载歌载舞!主啊,请救救我吧!救救我这个即将要被在油中煎熬、在硫磺和火焰中熏闷※2的可怜人儿吧!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啊!主啊,我——

我疯狂沉迷于一个男人。

 

 

>>2

那个男人一袭黑衣,眼神淡漠地看着我。

他的嘴皮轻微的动了动,唇色好似四月降落的染井吉野樱:“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么?”

我看得有些出神,没有作答。

男人啧了一声,突然走到了房间的一角,翻找起什么东西来。细碎的木质家具的撞击声之间,传来他略低的声音:“叫什么名字?”我仍在出神,没有应答。男人倒也没生气,只低头找着写什么。过了半晌,拿来一件略带米黄色的衬衣和一条发白的裤子,又冲我走了过来。

“没地方去,对吗?”他在我面前蹲下,将衣服递给我。我缓慢地伸出手,接过衣服,再迟钝地点了点头,像一台老旧的过时机器,吱呀作响。男人歪了歪头,又开了口:“那要不要待在这儿?”

我望着他的眼睛,忽然觉得这双眼睛和自己的很像。我开口,说:“太宰治。我叫太宰治。”

那人突然笑了笑——原来人还可以这样微笑——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:“你可以叫我芥川。”

 

芥川说他今年18岁,可他看上去比我还小,大概是因为身形偏瘦弱的缘故。我今年16岁,已经较他要显得偏高了。

他将我带到一个堆满废品的死胡同里,让我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。我照做了,在我转身的一刹那,有一团黑色的“生物”,安静地伏在我鼻尖的几寸前。芥川冲我抬了抬下巴,开口道:“你摸摸它。”顿了顿,又有些艰难地加了几句:“……别害怕。”

我又照做了——另外我也根本没感到害怕——,那黑色的野兽在我触及的一瞬,倏然没了踪影。我有些疑惑,还有些失落——那是多么美丽的生物啊。

芥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然后开口道:“这是你的异能,明白么?你所触及的任何异能都会失效。唔……某种意义来说是个方便的能力。”他扬手,那漆黑的生物便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耳边,我不禁为之吸引了目光。芥川抚摸着那黑兽的下颚,说:“它叫「罗生门」。”然后抬眼,看了看我:“一般来说,它是这么用的。”

下一个瞬间,「罗生门」呼啸地冲我而来。

我被狠狠摔在残破的石墙上,又重重地跌回地面。我觉得喉头一紧,猛咳了几下,地上班出现一滩血渍。然后我听到芥川在那头又开了口。他说:“活下去吧,太宰。试试活下去吧。”

 

生活。

不论你是何方神圣,是智者还是愚人,生活总是那个绕不开的路障,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感到厌烦。我问过芥川生活的用意何在,他的回答是:“一个人的生活总是毫无用处的,所以人们总喜欢信奉一些无聊的教条。”

芥川是个黑手党,他从一开始就不曾隐瞒,却也没有直截了当地告诉过我。他早出晚归,一天里只有很少的时间待在那个被称之为“家”的地方。一开始我的时候我闲得无聊,在那个房子里每天靠数木樨上的蜂鸟度日。

后来他偶尔会带我出去,却也只是止步于「训练」这种事情。我从未有一次击中过他,倒常常落得遍体鳞伤。身上的绷带越缠越多,芥川却从未为此道过谦。当然,我也从不曾期望。

除此之外,我和芥川的交流也不算多。我们有时候像是相处多年的家人,有时候又像是只有点头之交的路人。我敢毫不怀疑的说这一切都取决于芥川的心情。他经常面无表情,总久久地看着某一个方向,眼神涣散而慵懒,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。我也试图揣摩过这种时候他的想法,但总是无疾而终。

有时候我会想,干脆自己去试着更接近芥川一点儿吧?于是就偷偷地跟着芥川一起出门,想看看他到底在那个黑手党里都做些什么。可出门总是没几步就被芥川发现了,然后被他三两下关回了家。他总是这样,什么都不说。

奇妙的是芥川的身体不好。他的肤色惨白,不是玉白,而是似纸一样的惨败。只有在他咳嗽或是喘不过气的时候,脸上才会染上一点儿女人胭脂一般的丹红。有时我望着那朱色,竟想知道这颜色如若落入口中,该是怎样一番滋味。

有一日他卧病在床,那是应该是夏秋之交。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,我去对街买了药,冲好放在他的枕边。芥川抬了抬埋在枕头里的双眸,开了口:“你其实不用这样。”“那你以前都怎么应付?”“不用管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我起身,思衬着是不是该让他歇会儿。刚要转身却被人拉住了衣角。“我不想睡觉。”芥川的声音闷闷的,“陪我会儿。”

说实话,我感到十分惊讶——我还是第一次听芥川说这种话。于是我在他床边坐下。他动了动,似乎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,像一只苏格兰折耳猫一般揉了揉眼睛。他吸气,开口第一句话便是:“我很久没跟人这样说话了。”

我注意到了,芥川所身处的黑手党似乎总是两个成员一起行动,只有他独来独往。我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,只好问:“寂寞么?”他突然笑了笑,笑声很好听,像穿着五彩折裙女孩脚上的铃铛。他说:“不是。诶,你不明白。”

他翻了个身,又开口:“问点儿什么吧,我想听听你的声音。”这话莫名让我有些难耐,又让我有些惶恐。我想了想,问他:“为什么要做黑手党?”他的声音很轻,好像只一秒就会消失的烟雾:“因为没地方去。”我有些欣喜:“像我一样?”他点了点头,发出一点儿布料摩擦的声音,听起来心里痒痒的。“所以才捡了我?”「因为看到了过去的自己?」他又笑了,这次的笑声很闷:“你不一样。”

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,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话。芥川仿佛是真的为了听我的声音一样,只说几个单字,更多的时间只听得到他淡淡的呼吸声。我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大抵是遇到他之前所见过的人和事。渐渐地,他应答的次数变少了,呼吸也变得更加绵长和轻微。某一个时刻,我发现他已经不再应答我了。我这才发现他是睡着了。

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睡颜,毕竟平常他是不会让我进他的卧室的。我看着他的侧颜,意外的,芥川的面孔显得宁静而美好,与醒着时的他一点儿也不像。我用手撑在床上,就一直看着他的模样,仿佛是欣赏一幅唐土的水墨长卷。看着看着,心里滋出两个想法来。现在想来,可能玛门和阿斯门蒂斯就是从那时开始住进我的心脏的。

第一个想法是我想吻他,深深地吻。想碾平他唇上的每一道褶皱,尝遍他口中的所有气味,舔舐他的舌根与牙龈。就算他被我粗鲁的弄醒了,我也要摁着他不让他躲开。

第二个想法是我想掐死他,就现在。我想抚上他的脖颈,感受他跳动的脉搏,让它们在我的掌中一秒秒地变得冰冷。这样我就可以永恒的占有他,超越一切时空的桎梏。

这两种想法像是在暗处疯长的藤蔓,蚕食着我的心智。我感到害怕,我觉得总有一天,我的头脑会被它们所占据。总有一天。

 

 

>>3

芥川开始偶尔跟我提他的过去,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听了我的故事的回报。显而易见,他也是从那条龌龊的贫民街里走出来的人,唯一与我不同的是没有人去捡了当时的芥川,是他自己发现了这条通向外界的羊肠小道。

训练仍在进行,没有哪怕一天的中断。这其中有一件令我恼火的事情。芥川总是一味地攻击我,上一秒我用能力消除了他的进攻,下一秒新的一轮就开始了,而我甚至没来得及抬起手。“太慢了。”他这时候就会说,“这样根本不行。”我都没能碰过他一下,真是令人恼火,哪怕只有一次也好,我只想碰碰他。

大概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看起了《圣经》。芥川的房子里有很多书,我零零散散地看着,有一日无意地就拿起了这本,以此消遣漫无边尽的白昼和黑夜。「这大概就是芥川说的无聊的教条。」当时我的想法是这样的,我只是漫无目的的翻阅着书,看着这引我发笑的故事。

有一天半夜芥川回来时,我还在挑灯看书。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时我将书赛会抽屉里,然后出了卧室。芥川看上去有点儿累,时不时咳嗽几声。他看到我走了出来,小小地吃了一惊,接着却也不再理我。

而我注意到的是,他的左脸颊上有一小道血痕,还在往外涌着血珠。于是我开口:“受伤了?”他摸了摸脸颊,然后摇摇头:“不用在意。”这是他最常说的话之一,可我却无法做到像以前那样乖乖听从。我想起刚才从那古老篇章里看到的话语:凡亵渎圣灵的,却永不得赦免,乃要担当永远的罪。※4这句话让我感到兴奋和躁动不安,想必我这样的人是要受到那些虔诚而愚昧的教徒的批判的吧。但这都无所谓了。

我被芥川脸上的这道小小的伤口所吸引,仿佛那里面涌出的是带有奇妙效益的安非他命※3。永恒的罪,永恒的罪,上帝的磨盘。我越想越觉得兴奋,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在我后脑勺上来了一记,却同时也把我推向疯狂的边缘。我这么想着,然后迷糊地——也是无比清醒地——做了下面这些事。

我把手摁在芥川的肩膀上,非常地用力,似乎有些吓到了他。可我没有在意,接着我俯下了身,唇靠近他的脸颊,然后伸出舌尖,轻柔而细腻地,舔去了他脸上的那些血渍。

我没有去看芥川脸上的表情。

 

情欲。

当我还在那条贫民街里颠沛流离的时候,曾经有一次,很偶尔地看到过那种事。污秽的男人与腐败的女人,在黑暗的暗巷里自以为是地做着这种越界的事情。而我坐在一旁的楼梯口上,百无聊赖地啃着当天抢来的一根硬面包。情欲亦是凡间可有可无的东西,人类却被此操控着神经。

那天翌日的清晨芥川便把我领了出去——用「罗生门」——然后便是训练。他依旧面无表情,只不停地发动攻击。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我的方向,亦或是更远的地方,我从来看不明白那双眼睛。可莫名的,我却觉得那潭漆黑的死水里有了几分涟漪,这是从未有过的。

我和他的交流仍旧不多,可这已经无法困扰我了,因为我找到了新的目标。啊啊,说到底我也只是那悲怜愚笨的弃民之一啊。

“一点进步都没有。”我听到芥川这么说着,大概是摇了摇头,“行了,今天就先回去吧,接下来我还有任务。”说着便要转身。

而我在这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
芥川有些吃惊,回头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我:“怎么了?”他大约是以为我要服软。可怜的龙之介,你还没明白,你像是集市上那可怜的山羊,早已落入我的圈套。他黑色的瞳仁令我颤抖,苍白的面孔叫我沉沦。好了,现在,无能的主啊,我想我要开始忏悔了。

我站了起来,然后轻轻一拉,将有些发愣的芥川摁入了怀中。就是这具身体,就是这个人,我的心感到无比的宁静和平和,反复地确认面前的人。芥川的身体有些僵硬,但这根本没能扫我的兴。我心如止水,靠近了芥川那黑色的瞳仁。

我开口,说:“老师。”这是我与他之间最平常的称呼。我顿了顿,又说:“芥川。”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时,告诉我的名字。“龙之介。”然后,这是那深深烙印在我罪孽里的名字。

「我的良人哪!来吧!让我们往田间去;让我们在凤仙花丛中过夜吧。

我们早晨起来往葡萄园去,去看葡萄树发芽没有,花朵开放没有;也看看石榴开花没有。我在那里要把我的爱给你。

风茄正在散发香气;在我们的门旁有各样佳美的果子,新的旧的都有。我的良人哪,这些都是我为你保存的。」※5

于是我撕咬他的唇,像品尝甘甜的果实。我感到无比的快活,兴奋和满足已经溢满了我的心房,我的耳侧已经容不下任何声音了。我知道我将受惩罚,可我却对于这个事实无动于衷。因为罪孽,罪孽,是多么引人沉醉啊!

 

我主,我这就要向您忏悔了。我犯了罪,我疯狂沉迷于一个男人,可是我啊——

我并不感到后悔。

 

 

※1:七宗罪中贪婪和色欲所对应的恶魔。

※2:七宗罪中贪婪和色欲的相应惩罚。

※3:一种镇静剂,其实也是一种毒※品。

※4:出自《新约全书·马可福音》。

※5:出自《旧约·雅歌》。

 

 

-FIN.-

 

天知道我只是想听听太宰说“老师”两个字(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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